我回国工作已经5年多了,但仍常常记起在亚的斯市就医时的情景。那份温暖和感动一点儿也没消褪,一似陈年老酒,随岁月迁延,愈觉香醇浓酽。
2007年,我在距亚的斯市600多公里外的沙漠SERDO工作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不小心把右脚的大拇指碰到了小狗的尖牙上,流出了血。领导和同事都替我着急。项目经理马德良当时就通知办公室主任郁扬派车带我到亚的斯市打狂犬疫苗,并亲自联系公司驻埃塞办事处(在亚的斯市)要求提供帮助。郁扬派了司机mohamod开车送我,并急忙联系了他在亚的斯的老朋友来帮助联系能打狂犬疫苗的医院。午夜1点钟前后,mohamod带着我出发了。
大约在8点钟的时候,我们才赶到驻亚的斯市的埃塞办事处。埃塞办事处早就接到了马经理和郁扬他们的电话,也早就布置了人手待命。我们一到,先用餐,然后由王文礼亲自驾一辆小汽车和沈佳奇一同带我去找医院,但我们从中国大使馆医务室,找到中国医疗队医院、中非友好医院、非盟组织总部医院,又从韩国医院到日本医院……每到一处都到医院办公机构内打听、询问。但找了一整天串了很多医疗机构,都没有找到这种疫苗――当地的狗基本不伤人,人被狗咬伤了,也很少到医院打这种疫苗,医院也就不常备这种疫苗。
听说,人若被狗咬伤,可能会患上狂犬病;还听说,这种疫苗一般应在3天内打上。我从前一天晚上被狗牙碰伤后,到此已过了24小时,却连能治疗的医院都没找到,心内不免有些焦急。
郁扬一直在跟踪我的消息。当他听说我们在市里找了整整一天也没着落的时候,就劝我跟他的一个助手wossen(当时正好在亚的斯)一起去碰碰运气,他说wossen毕竟是当地人,对当地的情况可能比办事处的同志更熟悉,渠道也更广。
wossen联系了我,安慰我不要着急,说通过朋友们再多打听打听应该会有办法的,因为听朋友说以前也有人来亚的斯打过这种疫苗。
第三天早上,wossen开着一辆旧车,带着我开始在市内转悠,按他的朋友们的指点寻找一个又一个医疗机构。每到一处,都叫我呆在医院的挂号处或门诊室外等候,他去询问、或到医院的办公机构去打听。有个医院说能治,但说要把咬我的小狗抱来,从狗身上取样化验后才能治疗,而且要在我的心脏周围连续打上13针,来防御狂犬病菌侵入心脏……我觉得再跑回去抓小狗,肯定来不及阻止病菌扩散了,而且我一点儿也不想连续被扎13针。Wossen也觉得不可行,就又找熟人打听,继续寻找医院。终于,在晚上天快擦黑的时候有了确切的消息――就是联合国绿色农业科学研究机构的内部医院有疫苗,而且很简单地打上就行。由于这个医院基本不对外提供服务,所以很少有人能找到。
第四天早上,wossen早早地带我去吃了些早点,到那个医院打了针,并按医生的要求将另一些疫苗用冰块包裹以备回项目再注射。整个过程,全是Wossen替我张罗办手续、就诊、取药、注射。过后,为了保证疫苗不变坏,又叮嘱mohamod驱车一中午到一个镇上买了个保温桶和一桶碎冰,将疫苗埋在碎冰里,带回。
整个过程,无论是医生还是正在排队就医的病友都十分友好。给我治疗的大夫身体很棒、略显发福,很有涵养,询问得很仔细,治疗得也很仔细;那些正在排队的病友看到我是中国人,都很友好地礼让,很谦和很友好很有礼节很有秩序。其间,mohamod和wossen对我照顾得非常细致。这,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回国内机关后,我仍常常记起这码事,也常聊起他们,跟回国的同事问起他们的情况,感谢他们的友谊和帮助。
(国际综合部 刘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