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amey, ça va(尼亚美,你还好吗?)
三月底的尼亚美想必已经开始热了吧?其实,离开的时间也还不到三个月,但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恍然间仍然以为自己还在那里,自己的宿舍,自己的床上,叫上一声:孙二蛋儿,快起床······
孙二蛋儿,大名孙晓晓,是我们尼亚美项目部的会计。我离开的最后一年有幸和这个家伙住到了一个宿舍。一个会计,一个翻译,凑在一起,就是十足的欢乐。一起畅聊,一起挖苦,一起抱怨,一起倾诉,当年的点点滴滴,现在想来都是弥足珍贵的回忆。由于工作的关系,在最初孙二蛋儿到尼日尔的时候,我们便有了交际。有些关税问题、税务问题、免税问题、当地劳务薪资问题······大家相互请教、相互探讨,都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不弄清楚誓不罢休,于是有了最懂尼日尔税务的会计,也有了最懂尼日尔清关的翻译。
孙二蛋儿,即使你不在这里,我还是要叫上一声:孙二蛋儿,快起床!只是叫上这一声,让人何等畅快,何等怀念。
说到孙二蛋儿,必须得提下我们共同的好友,当地雇员Boubé(布贝),自公司进入尼日尔市场,布贝就一直和我们一起工作,见证了一公局在尼日尔的奠基、发展、壮大。阿拉基(当地穆斯林对去过麦加朝拜过的人都敬称为阿拉基)布贝,你现在怎么样了?
时间定格到2015年11月份,当时项目正在紧张施工整修尼日尔首都尼亚美最大的转盘,由于项目地处市中心的位置,车流量较大,现场浇筑工作只能在晚上进行。晚上十点左右,搅拌车司机在施工中,一不注意碰断了一根电线,于是乎,市民家里都停电了,嚷嚷着出了门,于是乎,整个现场热闹起来。正在大家手忙脚乱之时,我想起了布贝 : “晚上好,睡了吗”“嗯,怎么了?”“转盘这里电线被车挂断了······”三十里地的路程,半个小时,布贝驱车到达现场,安抚民众、找人协调······陪伴着大家施工到凌晨一点。
在尼美亚项目的时光,和当地员工一起工作的点滴让我对他们甚是想念。这又让我想到了,项目后勤帮厨Fati(珐蒂)。2012年,珐蒂就在项目工作了,她是个极聪明的人。非洲的厨艺没有中国的厨艺那么复杂,加上项目的中国厨师和她们之间有语言障碍,导致很多当地女工不能胜任或需要学习很长的时间。但珐蒂不同,她在一两周时间里便学会了切菜、蒸馒头、包饺子等,她甚至可以在大厨忙不过来时,自己独立为项目员工做饭炒菜了。有一次,珐蒂跑到我的办公室说:“我最近可以把孩子带过来吗?就这两天”我问了下:“为什么呢?”“我离婚了,孩子没人照看,不能给她爸爸······”说着,珐蒂要哭出来了。我想了下:“嗯,不要伤心了,生活还得继续,往前看······”。考虑到她当时的情况,经过请示,同意让她带孩子过来,也特意为她孩子准备了零食······后来,记得每次长途出差,珐蒂总会叮嘱我:津德尔那边豪萨族多,脾气暴躁,不要和他们冲突;布基纳的小偷多,要当心······
转眼间到了离开尼日尔的时候,临走的那天,当地的几个朋友到机场相送,手里拿着当地的传统衣服作为礼物······直到现在我的衣柜里还挂着阿拉伯长衫,非洲式休闲衫,还有我母亲衣柜里的非洲妇女围挡,长裙······
回想起项目刚进场的时候,自己亲手种植的香蕉树、芒果树,现在是不是都已经亭亭如盖矣?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却挡不住绵绵的思念,我只想静静地问上一句:Niamey, ça va ?(尼亚美,你还好吗?)(海外事业部合规部 高山)